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
要不是她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幾步,要不是她們倒霉,剛好碰見刀疤從另一個方向跑來……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當然是有的。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對啊!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這種情況很罕見。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
【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8分!】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一旦秦非動手殺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大巴?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
“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