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這么恐怖嗎?”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
服務大廳就在街對面,門口排著兩條長龍,全是來辦事的玩家。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對啊!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這種情況很罕見。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林業卻后知后覺地感到害怕起來。
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林業有些不高興:“你咒誰呢。”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無處發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
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長袍,衣擺處從下向上繡滿了各種顏色的蝴蝶,行走間振翅欲飛,簡直能晃花人的眼睛。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那……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
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秦非將紙條上的字讀了一遍。
系統提示音在秦非腦中不斷響起。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