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秦非停下腳步。“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現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
是因為6號是場上唯一背了人頭分的玩家的緣故嗎?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嗯。”秦非點了點頭。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還是吞噬我的靈魂?”
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秦哥!”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望向空氣。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有觀眾偷偷說。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然而。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作者感言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