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shù)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梢怨ヂ哉O。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huán)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jīng)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zhàn)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更何況——
林業(yè)咬了咬牙,看了華奇?zhèn)ヒ谎郏D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問號代表著什么?
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
他就要死了!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在規(guī)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蓖婕覀兯查g頭皮發(fā)麻。
現(xiàn)在,王家的大門正貼合著墻壁,那面鏡子照不到任何東西。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只有系統(tǒng)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tǒng)兌換,然后將名額發(fā)放給內部成員。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
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嗯。”秦非點了點頭。奇怪的是,秦非這次的吹捧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導游看起來一點也不受用。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斑€是吞噬我的靈魂?”
“秦哥!”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yè)一把F區(qū)垃圾專用門的鑰匙???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钡栋棠樕祥W過一絲明顯的懊悔。這條規(guī)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xiàn)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痪褪撬秵??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真糟糕。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望向空氣。
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了不同鬼怪的任務空間內。雖然眾人現(xiàn)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神父欲言又止。
有觀眾偷偷說。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現(xiàn)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但這怎么可能呢??
起碼現(xiàn)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
作者感言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