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秦非沒有妄動。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
“雖然這個主播本來扮演的也不是同性戀……”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秦非將信將疑。“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作者感言
或者在反殺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