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烈的求生欲驅(qū)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wǎng),將所有人包裹其中。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fù)責(zé)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xì)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guān)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jīng)麻了,現(xiàn)在徹底麻完了。”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jié)論給推翻了。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煙霧散去,他已經(jīng)換了一副模樣。秦非眉心微蹙。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是硬的,很正常。或許——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
三分鐘。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jīng)認(rèn)定,玩家們通關(guān)的關(guān)鍵點就是祠堂。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shù)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他繼續(xù)詢問艾拉:“醫(yī)生在哪里?”
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nèi)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qū),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nèi)發(fā)出刺耳的音樂。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進去!”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cè)過頭,仔細(xì)觀察起手的樣子來。看來離開這個副本以后,他必須要加強鍛煉了。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兩名看守,已經(jīng)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
“三途姐!”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紅方所有的人現(xiàn)在都恨死崔冉了。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xiàn)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
秦非點點頭。【旅社導(dǎo)游:好感度1%(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任務(wù)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xiàn)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秦非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cè)的某一處。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是那把匕首。
作者感言
淘個氣都這么嚇人,不愧是這兩口子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