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2號玩家被他算計了一把,正在持續不斷的掉血。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以己度人罷了。”與此同時。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秦非深以為然。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房門緩緩打開。【人格分裂。】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黑暗的告解廳。
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
刀疤跟上來了。魔鬼。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前排乘客見狀忙出言制止:“你干嘛?你瘋了,搶方向盤是想出車禍嗎?!”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作者感言
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