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迷宮?”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無人回應。徐陽舒:“……”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
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砰!”
醫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針對性的記錄著蘭姆的病情,并進行醫治。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這是個天使吧……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真是離奇!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生心理創傷。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啊!!!!”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一如上次那樣,他被彈出了蘭姆的身體。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他們宣稱,囚犯們之所以會犯罪,是因為他們不敬上帝,從而遭受了神的責難。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