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
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
“迷宮?”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
副本中的醫療背景和現實似乎相差很大,那些藥品的名字秦非幾乎從未聽說過。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徐陽舒:“……”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
“砰!”
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
真是離奇!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當然不是。
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她陰惻惻地道。“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是真的沒有臉。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作者感言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