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越來越詳細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
“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他示意凌娜抬頭。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
“現在把電話線掐斷,副本還怎么繼續。”刀疤咬牙切齒,臉色都扭曲起來。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三途凝眸沉思。“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反正你沒有尊嚴。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
四角游戲本來就是一個靈媒游戲,玩的時候需要滅燈或者閉眼,誰也看不見誰。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秦非:“你的手……”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彈幕哈哈大笑。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作者感言
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