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原因其實很簡單。”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6號自然窮追不舍。
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靈體喃喃自語。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彈幕沸騰一片。唔……有點不爽。
……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什么情況?”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14號的掛墜在她死后依舊掛在她的脖子上。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作者感言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