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原因其實很簡單。”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
6號自然窮追不舍。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
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靈體喃喃自語。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彈幕沸騰一片。唔……有點不爽。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這玩意還能是負的??
至于那些已經沉不住氣自亂陣腳的白方玩家——
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
幽幽冷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弄得他睫毛簌簌發癢。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不是不可攻略。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苔蘚。
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
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你他媽說什么??”談永簡直難以置信,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確信他沒有聽錯,又抬頭直勾勾瞪著秦非。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作者感言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