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可又說不出來。
斧頭猛然落下。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
果不其然,那僵尸腳尖緊繃,幾乎是半懸于床面之上,簡直像是在跳芭蕾。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步數均勻,步伐等距,一直走在直線上。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秦非:“……”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走?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啊???”
“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接下來只聽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隨即是噗的一聲悶響。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也正是因此,靈體們若是想觀看懲罰類副本,需要支付的服務金極高。
“呼——”“篤——篤——”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咦?”
根本就沒有挖掘到副本里最核心的精彩內容嘛。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
作者感言
多得他們腦袋都要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