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局勢瞬間扭轉。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玩家們都不清楚。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誘導?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結構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這是什么意思啊,沒人受傷醫生就不會出現嗎?”
又怎么了???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
【在直播過程中達成“10萬人矚目”成就——積分500】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
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而就在現在,又有腳步聲再度響起。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肺部鼓脹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嚨里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尖銳的疼痛。
食不言,寢不語。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作者感言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