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別。在進入冥想狀態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僅有一個: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眼前的霧氣逐漸散去。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看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薛驚奇的心臟狂跳。他就在距離王明明最近的地方,對方眉梢眼角蔓延出來的不悅, 令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叫囂著緊張。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我找到了!”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秦非收回視線。——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
鬼火撇了撇嘴:“誰能猜出那個奇葩是怎么想的。”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
“你究竟是想干嘛呀?”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玩家秦非在本場直播中,累計獲得積分6532分,恭喜玩家秦非!】“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耳畔是呼嘯而過的風聲,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在空氣中飄散,像是有什么東西的燃燒,又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腐爛。
“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只是,今天。“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秦非挑眉。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作者感言
還好他恰巧累了,在這戶人家門口停留休息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