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秦非&蕭霄:“……”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規則并沒有說他只能為玩家懺悔。
這座寬敞的高臺,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島。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什么……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他想跑都跑不掉。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
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盯上?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這尼瑪……該遞給誰啊?他們一進副本就直接出現在了物業門口,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階高階都混在一起,人數還恰好是雙數。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切!”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這種情況很罕見。“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按鬼火所說,任平很可能是在看見早餐鋪的食材中有人類尸塊,所以才認為老板是鬼。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
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
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與此同時,活動中心的門被人推開。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
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是高階觀眾!”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有了岑叁鴉的預言在前,一行人在原地休整片刻后,轉而重新踏上了右邊那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