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秦非:“……”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他喜歡你。”“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
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提示?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噠。“……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反正也不會死。恐懼,惡心,不適。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嗯,對,一定是這樣!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更何況——
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那是……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
作者感言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