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fā)僵的緊迫感。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jié)束這段特殊觸發(fā)的場景。白日的光線在這個地方似乎被遮住了,整棟房子被一種濃厚到幾近肉眼可見的陰氣籠罩著。
起碼現(xiàn)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雖然他現(xiàn)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小秦-已黑化】……
義莊另一側(cè),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shù)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
“他喜歡你。”“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蕭霄:“……”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fā)聲道。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當6號發(fā)現(xiàn)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現(xiàn)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fā)現(xiàn)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青年眉眼彎彎,清越的聲線中含著舒緩的笑意:“還記得我嗎?”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diào)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wěn),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guī)則。
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反正也不會死。恐懼,惡心,不適。“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
嗯,對,一定是這樣!
秦非并沒有把醫(y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秦非點了點頭。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那是一雙多么漂亮的手啊!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xiàn)在就是實打?qū)嵉奈锢砉袅恕?/p>
作者感言
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