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算了算了算了。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而對于程松來說,他除了相信也沒別的選擇。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車還在,那就好。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難道說……”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修女站在刑床邊大口大口喘息著。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
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又一巴掌。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
是一塊板磚??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
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但也不一定。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眼尖的蕭霄一眼便看見了那邊有什么:“那里放了一把鏟子!”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村中眾人則可過上半年安穩的日子,不用夜夜擔驚受怕。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再往后還記錄了地牢中9位囚犯的信息,包括0到8號囚徒和蘭姆,他們的姓名、年齡,以及何時來到這座教堂。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搖——晃——搖——晃——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作者感言
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