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秦非笑了笑。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好吧。”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畢竟,新人主播所踏足的每一寸土地,在過去都已經被人踩爛了。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二百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鬼火那種人,一旦認真和他吵起來,會是最難纏的那種。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這個沒有。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秦非:“喲?”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說錯!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
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現在秦非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逼近5萬,系統對此給予了評價【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人數已再創新高,E級直播大廳以你為榮!】
作者感言
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