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渾身腐爛、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尸鬼從四個方向向他逼近,林業想起身逃跑,可身體卻被某種來源不明的力量束縛著,四肢與軀干都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像是有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將他牢牢束縛在原地。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陽光照在鏡子上,光與暗瞬息交錯,鏡中那人不由得被刺激得瞇起了眼。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啊!!”場面不要太辣眼。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
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死夠六個。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系統!系統呢?”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但,奇怪的是。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觸,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他看向三途。
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
作者感言
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的帽子,調整好衣襟上的紐扣,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