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我是什么人?”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就像剛才迷霧中那人所做的那樣。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啊!!”場面不要太辣眼。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
“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這一點就足夠將副本中所有本土角色全部排除了。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秦非再接再厲,說出了他最想說的話:“走了半天我們也累了,能進您家里坐坐嗎?”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系統!系統呢?”秦非的懺悔還在繼續。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四角游戲倒計時:30min】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沒勁呀,今天開啟的體驗世界都好無趣。”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真不想理他呀。
“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
他看向三途。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身下的皮質沙發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你、你……”
作者感言
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的帽子,調整好衣襟上的紐扣,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