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但他沒成功。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秦非:“喲?”
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一聲。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撐住。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成了!
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怎么了??”鬼火愕然回頭。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蕭霄一愣:“玩過。”“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現。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蕭霄一愣:“什么意思?”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作者感言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