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小院另一側(cè),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fā)現(xiàn)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
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刀刃劃過空氣發(fā)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jié)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玩家們一直嚴加注意不去直視神像的眼睛。
林業(yè)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guī)則——”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
——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說那句話的肯定不是沒腦子的普通玩家。
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jié)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那,這個24號呢?“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tài)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
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和書一起出現(xiàn)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宋天終于明白過來。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chǎn)生這么大的反應。E級直播大廳。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fā)涼。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
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林業(yè)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那主播剛才……”
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qū)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qū)租的房子里。
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砰地一聲!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fā)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jié)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系統(tǒng)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
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很嚴重嗎?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yī)生,結(jié)果他只是想偷東西??這么夸張?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14點,到了!”
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那是當然,秦非撒謊也不是隨口亂撒,而是對情況作出過判斷的。蕭霄:“哇哦!……?嗯??”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zhuǎn)過身來。雖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
作者感言
時間已經(jīng)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