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你們也太夸張啦。”
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
與祂有關的一切。
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
這到底是為什么?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血嗎?
林業露出了發自肺腑的笑容。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
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通關計劃。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冷靜!冷靜!不要緊張!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倒不是他發現自己哪里問錯了。
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
不過。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缺德就缺德。
作者感言
“這腰,這腿,這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