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的方法只成功了一次,后來漢塞爾和格萊特還是被丟進了密林中。秦非悄悄瞥了旁邊的豬頭玩家們一眼, 又將視線退回到豬人NPC身上。
林業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一旦某一方率先成功通關,另一方就只能永遠被留在副本中了。
留走廊前的人面面相覷。他變成死者以后,陣營任務變得和秦非一樣了,不再需要尋找周莉死亡的真相,而是要去找“指引之地”。但當在暴雪中穿行了四個多小時,成功抵達地圖所指的地點時,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眾人依舊沉默了。
秦非極其迅速地理清了狀況。林業咬了咬牙沒辦法,只好顫顫地伸出手去——
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狐貍倒是很隨遇而安:“不過這種事,羨慕也羨慕不來。”
……“我不管為什么,反正你們有責任保護好我。”彌羊的怒目而視半點也沒能傷害到他。
失落雪山副本的污染源被秦非毀了,副本永久關閉,“禁止在中心城中提及副本相關信息”的規則在這個副本身上也跟著失去了作用。“他說大家上山時都帶了手機,我們的不見了,可能是在昨天晚上逃生的時候遺落在了哪里。”灰蛾雕塑角落, 玩家們聚在一起,爭先恐后地探頭向前,望著那一方鑿刻而出的壁畫。
孔思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雙手不斷揪起又松開,將地上的防潮墊一角揉得皺成一團。
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但秦非太bug了,他的精神免疫高到副本完全對他無計可施,在秦非的幫助下,密林硬是一個人也沒能吞成功,這才會氣勢洶洶地追著他們跑了一整夜。秦非不是副本中最強的,但他卻是最合適的。
即使是身為A級玩家的彌羊,見到此景,也不由得泛起一陣雞皮疙瘩。秦非立即想起剛才烏蒙在雪地里捕捉到的那只灰蛾。宋天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偷偷望了薛驚奇的背影一眼。
雖然他頭上的人皮頭套,和玩家們頭上的動物頭套一樣, 都是用針線縫合在脖頸上的,但NPC的臉部表情卻要靈動得多。依舊沒有找到彌羊。
但玩家的天賦技能不會騙人,蕭霄既然能算出100%的正確率,就說明10分鐘后NPC必定只會出拳。這兩天里,谷梁回憶了無數遍當時的場景,卻只能不斷得出同樣的結論:
這會不會就是NPC真正的出拳次序?彌羊如果知道秦非在想什么,可能會氣死,他哪有那么暴力?秦非帶著三個一臉懵的玩家掀開塑料簾子,走進炒肝店的大門。
孔思明:“?”連鬼嬰都比不過的僵尸,又怎么能指望他在峽谷里大殺四方呢?
秦非又往后劃了幾張,終于看到了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觀眾們所說的“虛假的毛賊”,所指的自然就是蝴蝶。“……”林業懷中抱著祭壇,怔怔望著眼前,有點回不過神來。
她身體不舒服留在活動中心,恰好和呂心同行,沒過多久后呂心又死了。說著她探出腦袋,去尋找秦非的身影。旁邊的玩家臉都不由自主地跟著疼了一下。
這已經不是秦非頭一回提出這樣的要求,上次、上上次……每次他都這么不耐煩!!那道呼聲已經吞噬了他的全部理智。
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
“早上好,親愛的負責人先生。”但只要長著眼睛的玩家都能看出,密林絕對危機四伏。秦非背后掛了個尾巴,一邊走一邊問彌羊:“那個白毛是什么來頭?”
現在倒好,該怎么辦啊!“你可別學你們公主這套做派,他這種副本打法……”彩球是不可交易的。
終于,秦非在舞池邊緣發現了一些好東西。
黑發青年五官凌厲,這里的光線比十四號鬼樓里好,秦非抬眼望去,在彌羊的眉梢看見一顆細細小小的眉釘,如果不仔細看,或許會以為那是一顆痣。
他們晚上吃的罐頭是八寶粥,罐頭里面顆顆谷物分明,那種劣質香精和甜蜜素的味道,在口腔中經久不衰。彌羊抬手掐人中。
“小秦呢?”別的玩家即使不能動彈,眉梢眼角卻都散發著焦灼之色。秦非三兩步沖到雕塑面前,抬手就是一個鮮紅的大叉。
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光幕中,除了秦非以外, 其他幾個玩家已經集體傻了眼。
“這就是我們出現在雪山里的原因了。”他知道其他人肯定會很遲疑,但他同樣知道,他們必須動手。到時候該不會全小區的鬼,都跟在他一個人后面追殺吧?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我們問了不同的居民,他們給我們指了好幾個垃圾站,可我們過去以后卻什么也沒找到。”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都不約而同地思索地思索著這件事。
彌羊直播間里的觀眾忍不住唉聲嘆氣:
什么情況?觀眾們齊齊一愣。白色的墻,灰色的瓦,家家戶戶屋門緊閉。
秦非頓了頓,說出一句發自內心的褒獎: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作者感言
“這腰,這腿,這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