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直播間中,系統(tǒng)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
秦非嘴角一抽。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為什么?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正是秦非想要的。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fā)生。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
蕭霄:“?”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zhèn)定而有節(jié)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yè)所在的角落。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fā)依舊顯得格外優(yōu)雅可親。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fā)出一聲巨響。那究竟是什么?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xiàn)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xiàn)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假如按照秦非進副本之前的身體狀況,咳嗽成這樣他大概已經(jīng)進醫(yī)院了。
【場景任務:區(qū)域追逐戰(zhàn)——已開啟!】“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秦非眨了眨眼。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
但蕭霄沒聽明白。沒有得到回應。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然也找不到。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一點!!
“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shù)靥厣馈!彼芍缘馗袊@。
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guī)則的制約。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作者感言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jīng)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jiān)獄、療養(yǎng)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