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
“咦?”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血嗎?
蕭霄仍是點頭。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就,還蠻可愛的。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
“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對于12號來說,自己兩人和6號分明沒有什么區別,都是對手。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只要玩家被殺死,就會變異成他們里人格的模樣。”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起碼在現階段,導游一定是可信的。
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可是。什么情況?
“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在我們這群人當中潛藏著一個殺人犯!”“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
“!!!”鬼火張口結舌。
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