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當然,我不是對這件事有意見,只要能讓鬼女小姐安心,要我們怎么做都可以。”青年輕輕柔柔地開口,整個人像是一片隨風飄飛的羽毛,好像下一秒就會碎掉。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秦非揚了揚眉。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咯咯。”
沒有,干干凈凈。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這……”凌娜目瞪口呆。看清盒子里物品的一剎那,秦非驀地皺起眉頭,將盒蓋唰地一聲飛快扣上。近了!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14號并不是這樣。
秦非說這句話時輕松得就好像在說,他準備去吃晚餐、或者飯后下樓散個步。屁字還沒出口。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
“討杯茶喝。”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缺德就缺德。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原來是這樣!”秦非搖搖頭。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過的通關方式。“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那里寫著: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我以我身為神父的職業道德給你們一句勸告,快點離開這里吧。”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作者感言
“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