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已經(jīng)落網(wǎng)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jīng)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
那扇木質(zhì)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xiàn)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jīng)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高階靈體嘆了口氣。
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可……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shù)人說過無數(shù)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這是什么?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
如果被其他玩家發(fā)現(xiàn)……他們會被打死吧!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沒想到, 經(jīng)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雖然對鬼嬰已經(jīng)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身旁監(jiān)獄的編號已經(jīng)從0號一路順延到了7號。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大無語家人們!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全部說完后,教堂內(nèi)陷入寂靜。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
秦非到底在哪里啊!!“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fā)現(xiàn)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fā)麻。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tǒng)一的襯衣長褲。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比先前的那次還要強烈。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你——”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jīng)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作者感言
現(xiàn)在場面陷入了焦灼狀態(tài),黎明小隊三人正聚在一起,商議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