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算了。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三途將門從內(nèi)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后街一如林業(yè)所言,沒什么人。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咚——”可能在這個區(qū)域或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已經(jīng)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
“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fā)死亡flag呀?”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xiàn)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shù)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
導游重新戴上了他的帽子,寬大的帽檐幾乎將他的大半張臉都淹沒在了陰影下。
至于這樣設(shè)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鬼嬰連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chǎn)生的紅暈已經(jīng)消失不見。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zhuǎn)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
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
“我是……鬼?”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
這可把徐陽舒嚇的夠嗆。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壓低聲音道。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距離王明明家的樓不遠處,有一條商業(yè)街,就開在小區(qū)內(nèi)部的兩排居民樓一二樓,飯店、理發(fā)店、寵物生活館、按摩館……等等,應(yīng)有盡有。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
木質(zhì)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fā)出輕輕的響聲。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
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xù)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鬼火:“6。”
話說回來。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fā)神經(jīng)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他不應(yīng)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fā)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作者感言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