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霄:“……”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對抗呢?
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他們能沉得住氣。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已經(jīng)太久太久沒有人和她聊起過諸如此類的話題,她竟然思索了半晌,這才給予答復(fù):“一歲半。我的寶寶今年一歲半了。”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真的好氣!!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她已經(jīng)將這片區(qū)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jù)他所面對的人內(nèi)心所想自動生成的。
可現(xiàn)在!
它必須加重籌碼。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倘若現(xiàn)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秦非但笑不語。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dǎo)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他自己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fēng)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好在蕭霄雖傻,臨場反應(yīng)卻還不算遲鈍。他好像非常在意酒。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xù)向內(nèi)行進。“他發(fā)現(xiàn)了盲點!”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zhǔn)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fā)呆,臉上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rèn)為,秦非死定了。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jīng)都損毀不能再使用。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xiàn),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fù)的死胡同。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發(fā)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yīng),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他時常和他們聊天。“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靈體提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xiàn)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wù)的人是宋天。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蕭霄頓時擔(dān)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xiàn),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yè)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tǒng)強制傳送進副本。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作者感言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diào)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