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有人在門口偷偷喊。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算了,算了。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
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蕭霄臉頰一抽。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
好像有人在笑。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直播畫面中,秦非的一舉一動都牽絆著觀眾們的心神。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尸體!”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小蕭:“……”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秦非若有所思。
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為了保證兩人始終同行不分開,孫守義在前, 徐陽舒在后,兩人左手握著左手、右手握著右手,像幼兒園小朋友玩開火車那樣站作了一列。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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