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站在冰洞旁，和黎明小隊的人商討著什么，谷梁望了他一眼，神色復雜。

在保安手電異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樓樓梯口處。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王明明家居住的12號樓距離14號鬼樓不遠，秦非繞過半圈廣場，很快來到自家門前。

崔冉的臉色驟然驚變！圓形傷口有拇指大小，像是用錐子扎出來的，傷口很淺，可每處破損都缺失了一小塊皮肉。副本開啟到一半是不能退出的，秦非試圖與污染源聯絡，詢問此事，可黑晶戒指中卻始終未曾傳出應答。

路牌銹跡斑駁，看上去很是有些年月了，路上面的文字缺損，但并不妨礙閱讀。“你都明白了，還問我個屁？”他咬牙切齒。

“你干什么？”彌羊見狀開起玩笑來，“你不會是想從地下抓出一只怪物來吧？”

可偏偏尸體里的血管凍住了。就像林業所說的那樣，玩家們之所以會被女鬼所吸引，是因為受到了保安隊巡邏規則的限制。

畢竟，這樣在分攤危險的同時，其實也加重了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整隊人一起遭殃。秦非趁著余阿婆發懵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著她身后那輛三輪垃圾車。

是的，就像追逐得玩家們倉皇奔逃了一夜的密林那樣，峽谷中這些對他們窮追猛打的雪怪，同樣也只需要獻祭一個隊友就能應付過去。玩家們僵在原地。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

并且，隨著他的一舉一動，鐵鏈沒有發出絲毫碰撞聲。貓咪彎下腰，從鬼嬰手中接過了那個暗黑色，描繪著優雅金屬圖案的面具。目之所及處，他見到的已經完全不再是剛才那張尚算清秀的臉。

好在岑叁鴉瘦得不行，比副骨頭架子也沒重多少，攙扶起來并不吃力。

“沒有。”岑叁鴉淡淡道。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幾名玩家的直播間彈幕中刷過一排“……”

系統播報聲不含半分情感，一字一字，語義干涸地誦讀著預設好的內容。

最后定格在了一條長長的舌頭上。

首先是縱火案的結論。六人在中心廣場中亂竄，躲避著廣場中為數不多的怪物。

雙馬尾走近幾步，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吐槽：“嘻嘻……哈哈哈……”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

那根隨波逐流的長條狀物體, 顯然并不存在任何生命體征。

萬一不存在——

“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聞人黎明點了點頭。

林業指著的是一只極大的玩具熊。

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

“我心里實在難受，就又出去看了一眼。”烏蒙道。“嘶。”彌羊盯著那四個圈，臉色不大好看。

秦非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別放在心上。”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怎么回事？他是被污染了嗎？”就好像現在。

秦非的目光在面前的兩座雕塑上游移，恍然大悟。“哼。”羊媽媽冷哼一聲，轉頭走了。

可指尖傳來的阻力，卻令她一怔。

“我明白了！”

這種感覺很怪, 雖然是想親吻，可卻和成年人之間那種曖昧糾纏的情欲沒有絲毫關聯。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

王明明的爸爸：“每當刀刃割開這些人的皮膚，血液噴涌而出，我都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快樂。”柔軟咸濕的海風拂過動物頭套，也擦過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膚。

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秦非突然制止了林業繼續說下去，只是因為他想到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