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是第五處打卡點。幾人匆忙趕過去，就著通關大門散發出的淺淡光暈，烏蒙的手指向旁邊某一處：

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

圓形傷口有拇指大小，像是用錐子扎出來的，傷口很淺，可每處破損都缺失了一小塊皮肉。副本開啟到一半是不能退出的，秦非試圖與污染源聯絡，詢問此事，可黑晶戒指中卻始終未曾傳出應答。

“你都明白了，還問我個屁？”他咬牙切齒。

進展順利得不可思議，秦非還什么都沒做，勝利就遙遙在望了。彌羊：“？”

就像林業所說的那樣，玩家們之所以會被女鬼所吸引，是因為受到了保安隊巡邏規則的限制。他伸手擰了擰把手，房門直接應聲而開。天花板上的玩家們，此刻的心情半點也不比林業輕松。

秦非趁著余阿婆發懵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著她身后那輛三輪垃圾車。秦非的視線移向不遠處。丁立幾人則面面相覷，手足無措中又帶著驚恐。

玩家們僵在原地。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

貓咪彎下腰，從鬼嬰手中接過了那個暗黑色，描繪著優雅金屬圖案的面具。目之所及處，他見到的已經完全不再是剛才那張尚算清秀的臉。“剛才那個黃狗輸掉游戲后，他的頭是突然間憑空炸開的。”

林業幾人已經一溜煙竄到了旁邊的居民樓墻后，正焦慮萬分地盯著這里。片刻過后，在直播鏡頭都沒有留意到的黑暗角落。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

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但現在聽祂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幾名玩家的直播間彈幕中刷過一排“……”彌羊雖然問了，卻并沒有指望對方會回答，岑叁鴉是黑羽的高層，而黑羽的人一向眼高于頂。這很難評。

“彌羊怎么一副受打擊的小可憐樣hhh。”秦非會覺得魔幻，只是因為那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人。

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彌羊忍不住伸手扯了他一把，很擔心他下一秒就會像真正斷了線的氣球一樣，飛到天上去。“這樣吧，你們都進去。”

六人在中心廣場中亂竄，躲避著廣場中為數不多的怪物。谷梁還在發懵，沒有回答。圈欄艙外，一條狹窄低矮的走廊通向前方。

“嘻嘻……哈哈哈……”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

不遠處，開膛手杰克還在半死不活地朝這邊爬。今夜的任務是在神廟中呆過一宿，接下來無論發生了什么，他們都不能從這座廟中出去了。直到剛才，在吃完晚飯以后。

烏蒙閉上了嘴。半個多小時后，彌羊終于將長長一條走廊殺穿。“我操，真是個猛人。”

聞人黎明點了點頭。秦非不動聲色地瞇眼。“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

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和真人相同的，帶著微熱的呼吸。但反正，生者陣營的任務，死者也都知道。

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艸。

“嘶。”彌羊盯著那四個圈，臉色不大好看。“……你看。”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就好像現在。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順著青年的身體，根根藤蔓迅速攀升、禁錮，將他牢牢捆縛住。

“哼。”羊媽媽冷哼一聲，轉頭走了。

秦非對此并無異議。“彌羊大佬！”陶征有點驚喜。能在副本里和偶像面基的機會，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小毛賊，抓到你了。”他嘟囔著，從口鼻出噴涌出濃郁的劣質煙草味。

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眼看老板娘打起了小呼嚕，林業立即鬼鬼祟祟地走進后廚。那是副本給玩家們的迷惑！

柔軟咸濕的海風拂過動物頭套，也擦過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膚。他連頭也沒有再回過，對身后開膛手杰克的糟糕狀態，自然也毫無知覺。【叮咚——】

秦非突然制止了林業繼續說下去，只是因為他想到了一些事。但事急從權，秦非剛剛出腳也是為了救烏蒙的命，就算被踹斷肩膀，那也是烏蒙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