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可撒旦不一樣。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他嘗試著跳了跳。
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唰!”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
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要遵守民風民俗。
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但不得不說,秦非提出的的確已經是最優解了。
快跑。
威脅?呵呵。《圣嬰院來訪守則》
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噠。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茶水的溫度合適嗎?”
作者感言
三途看向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