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
鬼火被迫單獨行動。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村祭,馬上開始——”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他只有找人。新人排行榜是D級到C級主播通用的榜單, 名次排列運算機制復雜,并不簡單地以玩家所持有的積分多寡為計數。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哦?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而還有幾個人。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秦非沒再上前。
“啊——!!”
“2號為什么突然去追12號, 后來他又是怎么死的?12號能跟大家說說嗎?”1號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無人回應。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
“找什么!”
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麻。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
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真的假的?”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作者感言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