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薛驚奇,你們等會兒要是不想兩人單獨探索副本, 可以和我們一起。”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沒有外來人,能活著離開。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走遠了。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而精神免疫也仍是三個問號。
蕭霄當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他只有找人。新人排行榜是D級到C級主播通用的榜單, 名次排列運算機制復雜,并不簡單地以玩家所持有的積分多寡為計數。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哦?
“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
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那我現在就起來。”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秦非沒再上前。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但人終有生老病死。
無人回應。
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大無語家人們!
可現在!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想來是修女再也無法忍受那令人厭憎的1號在教堂中四處亂竄,找看守將他殺死了。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
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作者感言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