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王明明家的大門前。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還有那盒被他燒掉的東西。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這顯然不是用來塞嘴的。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他喃喃自語道。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什么?!!”
他的手中握著一個什么東西,四四方方的,從蘭姆眼前一閃而過。空無一人的幼兒園。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
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觀眾們:“……”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真的惡心到家了!!!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秦非挑眉。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作者感言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