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號報名窗口的一側,身穿黑色長袍的蝴蝶悄無聲息地站在角落,身旁是兩個垂首低眉的傀儡。
他在走廊上偷看了好幾個玩家進房間,聽到有房間給一顆彩球,也有房間給兩顆、三顆。青年站在漫天狂暴席卷的飛雪中,風聲將他清澈的嗓音撕碎,但他的神態平靜,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帶著一股能夠安撫人心的奇異能量。
“老婆再多說點,別讓他得意!”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除非親眼看到,否則誰能想得到?
但這懷疑很快就被打消了,那個刺頭根本沒有去幼兒園。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不過前后腳而已。
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杰克的瞳孔是黑色的,氤氳著一閃而逝的紅。雪下被掩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鼻梁、嘴唇……
“你們誰來?”秦非舉起刀,目光環視一圈,重點落在黎明小隊那群人身上。為了成功實施這項計劃,陸立人在游戲區走廊上滯留了近一小時時間,來回地走動,觀察,挑選著獵物。
“薛、薛老師。”血液在血管里發燙,太陽穴突突直跳。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
在三個人的聲音都消失在樓梯上以后,彌羊跨步走向沙發,十分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另一個則是高階玩家中的知名笑面虎,曾有人評價說, 就算泰山崩于眼前, 黑羽的副會長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分毫微笑的弧度。主播手里攥著東西!!“主播你哄NPC的口才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能不能也教教我啊焯!”
要想輸也有點困難吧。
秦非既然已經拿著王明明的身份卡,就沒法直接脫身一走了之。秦非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嗯,很可愛嘛,和這間房間很搭。”
玩家們拿出頭燈,刺眼的光將雪洞穿透。活動中心真的能夠保護他們的安全嗎?
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
或許在F級世界中,偶爾還能看見那么一兩個小孩,可在更高級別的生活區和副本里,“兒童”這項物種基本已完全絕跡了。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
畢竟,這樣在分攤危險的同時,其實也加重了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讓整隊人一起遭殃。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驚訝得頭都快掉了。
林業頭上的冷汗原本就沒收回去過,現在更是如雨般沿著臉頰往下滑落。那郵輪工作人員為什么不把這些說清楚,而是簡單直白地一刀切,寫下了嚴令動物進入閾空間的規則?
彌羊好奇得抓心撓肝。在剛走出密林,還沒回到營地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從隨身空間里往外拿補充劑,一瓶接一瓶狂灌。
雖然羊媽媽知道自己絕對是在白日做夢,副本不可能容許玩家這樣鉆漏洞,但他還是沒忍住,肆意暢想了一下美好未來。見秦非成功用兩句話嚇倒了一群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們都在為他添亂的能力歡呼雀躍:
彌羊將手中的熒光棒用力彎折,咔嚓一聲響后,橙紅色的光線從彌羊的雙手中亮起。“連衣服也不脫,頭套也不摘,直接丟進絞肉機里嗎?”時間已經快過五點了,今天最多只能探索三個垃圾站。
江同稍微放心了一點,又坐回到地上。
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這怎么行呢?”
潮濕、霉斑、腐爛的下水管氣味。
但秦非笑得一臉真誠,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澈透亮,彌羊可以從中很清楚地讀到兩條信息:抬眼再看去時,氣球頭又恢復了原先的表情。
隨后,有個聲音從畫面外響了起來:“喂?”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秦非卻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
廁所里一般都會有鏡子,秦非一進洗手間就立即將門反鎖,轉過身時卻發現,洗手池正上方是一堵灰突突的墻壁。
彌羊一只手搭在通風口邊緣,就要往外鉆。否則后面的文字全部扭曲成了奇怪的符號,令人不解其意。
右邊僵尸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差點又把腦袋點到地上去。——薛驚奇接下來說的,正是秦非前不久才提醒過林業三途他們的事。
交易彩球需要去特定的地點。這個手機看起來好像有點問題。順便還虎視眈眈怒視著杰克,恨不得把他隔絕在50米遠開外。
作者感言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