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時面前整片空氣都是臭的,讓人分不清是她嘴巴的味道還是懷里桶的味道。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
秦非:“……”
秦非抿唇,現學現賣地露出一個和爸爸媽媽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見了今天來社區贊助的旅行團,幫他們帶了會兒路。”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了。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沒有什么比這句話更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
屋內。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鬼火:“……!!!”
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臥槽!!!!!”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
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可是,他怎么就是越聽越傷心呢?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
“怎么了?”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15號則有著超乎常人的控制欲。
作者感言
秦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