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蕭霄閉上了嘴。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要不, 那個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隱藏起來了呢?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規則,秦非也并不認為導游說的會是假話。
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說完轉身離開。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說著,一行人已經來到義莊門前。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秦非沒有妄動。
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湘西趕尸——生人回避——”“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
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
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局勢瞬間扭轉。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
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
作者感言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