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zhuǎn)起來,桌上的水壺發(fā)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jīng)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xù)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diào)整,經(jīng)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fā)出砰的一聲響。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nèi),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
來不及了!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在休息區(qū)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qū)的日常生活時間表。”“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啊!!”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fā)現(xiàn),你們可就慘了。”“喂!”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
華奇?zhèn)サ膫€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shù)正在瘋狂上漲著。這怎么才50%?拉住他的手!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qū)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yīng)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鬼火道:“姐,怎么說?”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無處發(fā)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話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譏諷道: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fā)生的。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shù)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秦非向來是個執(zhí)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jīng)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要不怎么說E級主播就是比F級主播有本事。
……秦非此刻狀態(tài)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jié)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jié)道。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nèi)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這11號是發(fā)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zhuǎn),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蕭霄:“……”“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
作者感言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