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三十秒過去了。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華奇偉尖聲道:“規則說了,讓我們留在義莊!”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場面不要太辣眼。
死里逃生。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不痛,但很丟臉。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秦非嘖嘖稱奇。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蕭霄瞠目結舌。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危急關頭,熟悉的聲音卻從身側不遠處傳來,虛掩的窗戶被迅速打開,有人從窗中擲了個東西過來。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作者感言
“別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