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好奇怪。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xiàn)在可不多了。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秦非在心里默數(shù)。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shù)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6號收回了匕首。
熒幕前無數(shù)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zhèn)タ匆姲霃埬槪霈F(xiàn)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他想起鬼嬰在亂葬崗的那天晚上。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那時3號囚徒剛剛回來,將新帶來的刑具鋪得遍地都是。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yè)看了看秦非。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然后,就這樣算了嗎?他發(fā)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秦非點點頭。
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砰!
嗒、嗒。秦非搖搖頭。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工作,工作!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xiàn)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tài)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作者感言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