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
好奇怪。
他開始奮力掙扎。
缺德就缺德。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不就是水果刀嗎?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啪嗒!”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蕭霄在副本里變笨,是因為他被強行降智了。
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砰!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秦非搖搖頭。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先給他們打一針安定。”
“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受污染程度已經很深了。”蕭霄嘆了口氣,眼神中有一種無力回天的悲憫,“這種程度的污染會讓玩家的San值持續自發性下降,假如他們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沒能成功離開副本,就會永遠的留在副本中。”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蕭霄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一回事?!誰幫他們把門打開的?”“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
作者感言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