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大巴?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層出不窮的騷..話像海浪一樣撲面而來,差點把秦非的視野完全淹沒。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
不痛,但很丟臉。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一向堪稱冷清的F級直播大廳,在不知不覺間,正在涌入越來越多的觀眾。
程松也就罷了。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11號,他也看到了。”眼神恍惚,充滿驚懼。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管他呢。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反正秦大佬說的就是最對的。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秦非不解地眨眨眼睛。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你們……想知道什么?”可以看出,這些討人厭的小東西與它們在迷宮外的同類并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最普通的爬蟲而已。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秦非心下稍定。——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失手了。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看蕭霄能夠一騎絕塵地提前于其他幾個玩家、一馬當先沖到鬼樓來的速度,逃起命來絕對不成問題。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還是NPC?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
“我來就行。”
作者感言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