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所有村民都已經(jīng)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zhuǎn)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jìn)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林業(yè)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從進(jìn)入禮堂開始,王順?biāo)械淖⒁饬Ρ愣挤旁诹俗郎夏嵌咽巢纳厦妫癄€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jìn)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fā)出野獸般的喘息。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jié)束了。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nèi)里。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只要這個家伙得償所愿以后,能夠理她的手遠(yuǎn)一點!!
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xiàn)起些許疑惑。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但正是這份正常,反倒讓秦非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謹(jǐn)慎。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cè)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shè)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tài)啊摔!!他快頂不住了。所以。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他都有點擔(dān)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wù),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老婆!!!”……
“這里難道就沒有人看了林業(yè)視角的嗎?昨天晚上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我都沒注意他居然活到了現(xiàn)在。”“啊!!啊——”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fù)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可是,她能怎么辦呢?
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出于某種原因——當(dāng)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shè)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不能繼續(xù)向前了。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fā)出“滋啦”一聲爆響。
“歡迎%——來到‘夜游湘西’旅行團(tuán),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與*&——精神健康,請在游玩過程中注意以下事項,否則后果自負(fù)。”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落在秦非的臉上:這兩條規(guī)則在秦非的腦內(nèi)交錯回響。
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
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guān)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
“從抬手到結(jié)束……3秒07!破紀(jì)錄了吧??”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yuǎn),只在小范圍內(nèi)四下亂竄。秦非:“……噗。”“謝謝大佬,謝謝大佬!”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fù)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
作者感言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