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他發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他們肯定是在尋找新的獵物。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竟然真的是那樣。
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不對,前一句。”
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三途訝異地望了林業一眼。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不能繼續向前了。
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鬼女:“……”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可是……”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
“砰!”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
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要么,穿過教堂和一樓的回廊,回到里世界的休息區。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反正鬼嬰可以聽得懂他說的所有話。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那就只可能是——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只有秦非,絲毫沒有受外界的影響。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這么有風度的男人,現在可不多了。
作者感言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