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下面的內容不多,僅僅只有幾行字。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所以……又近了!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實在太可怕了。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非:“……”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咚——”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斷肢,內臟,頭發。“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鬼火接著解釋道。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您沒有受傷吧?!”修女急急道。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蕭霄:“哇哦!……?嗯??”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我是……鬼?”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作者感言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